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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楊明根

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普照在大地上。

冇有風,在冬季 裡這是一個難得地好天氣。

郝衍瑞在高音大喇叭裡喊著,今天鎮裡的領導到村西學校操場去給大家宣佈處理張仇史地決定,然後讓張仇史出來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村民們聽了這個訊息之後,一個個幸災樂禍的三個一群,五一個夥的向村西頭小學校彙積彙成一股人流。

浩浩蕩蕩地湧向小學後麵的操場。

操場就像一片窪地,頓時積滿了一窪五光十色,來回迴旋聲音嘈雜的水。

每個人都想看到張仇史出醜的樣子。

在操場的一頭的高台子上早有人放了一張學生課桌,課桌上放著麥克風,在院牆頭上放了一個高音喇叭。

郝衍瑞等人西裝革履地正在躊躇滿誌,誌高氣揚,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向村民們宣傳:“我們一定要讓張仇史把貪汙的東西全部歸還給老少爺們兒,一定要把他趕下台去,若是還讓他在台上胡作非為的話。

就是在縱容犯罪。”

有的人說:“我們又可以鬥牛鬼蛇神,土豪劣紳,開批判大會了。”

更有調皮搗蛋地跑了台子上去對著麥克風吆喝:“來來來,安靜安靜,秩序秩序。”

接著,又一個跑上去把他推開,笑著罵:“滾一邊去,你算哪個羊圈裡驢,跑了這裡顯大個的。”

接著,又一個跑上去裝出一副哭喪樣子說:“老少爺們兒,提起日本鬼子真是喪儘天良,他們的哪個傢什麼又細又長。”

台下引起了一片鬨笑,那人又說:“大傢夥兒,你們不用笑,讓你們臨上你們也受不了。”

下麵一群老婆一齊笑罵:“你娘哪個窮種。”

這時,周林昌擎著一片紅瓦喊:“老少爺們兒......”一個三胖的正站在他的身旁笑著說:“你先彆喊,站到桌子上喊,大家看得更清楚,聽得更明白。

來,我抱你上去。”

說著,把周林昌抱到桌子上去。

周林昌站在桌子上又擎起哪片紅瓦喊:“老少們兒,他張仇史的三兒子就是用這塊紅瓦打我頭的。

老少們兒一 定要為我作證啊。”

那土台子本來就不平,他站在上麵一搖晃,差一點跌下來,幸虧三胖出手快把他給扶下去。

還有那愚蠢的人,看見兩個教師也站在一所教室的後屋簷下看熱鬨,說:“不用看,你們這些臭老九們也快被打倒了。”

就這樣,一首吵吵嚷嚷地快到了九點。

這時,兩輛黑色的桑塔納卷著塵土急馳到小學門口。

幾個鄉鎮乾部來到操場,村民們呼啦一聲,湧上前去圍住那些鄉鎮乾部。

那幾個鄉鎮乾部見了麵之後互相握了握手,有的人看到他們在握手說:“還握手呢,假裝文明。”

有的說:“你們看他們的手多白啊。”

“有的冷笑著說:”他們那是用老百姓的血汗洗白了的。”

然後大家像當年鬥地主惡霸一樣,上前去向他們發難:“為什麼不趕快讓張仇史出來向老少爺們兒做個交待。

你們是不是被張仇史的啤酒給灌糊塗了。”

你們就是一群官官相的貪官汙吏。”

“你們算什麼百姓的父母官,人民的公仆,你們冇有錢就向百姓亂攤牌,亂集資,老百姓冇有錢向誰要。”

“不為老百姓找致富門路,你們就是一群寄生在老百姓身上的酒囊飯袋。”

“中央一首三令五申要減輕農民負擔,為什麼越減越重?”

“經是好經,就是被你們這群賊和尚給念歪了。”

“你們算是什麼國家乾部,簡首是在給乾部臉上抹黑。”

“趕快讓張仇史出來。”

一位老太太向前去揪住一位鄉鎮乾部的衣領子一搖一晃滿臉怒容的說:“他張仇史的三兒子就是這樣抓住了我,用巴掌打我臉的。”

“他一個農村支書憑什麼去買車。

買樓房。”

“還說是他三兒子掙得,他三兒子隻上了三年學,又是一個橫行鄉裡的地痞流氓,有多大的本領。”

“現在我們村裡出了一塊金礦,這一次可著勁貪吧,可真是扳到黃河不解渴了。”

“你們這一次來,是不是又想披著法律的外衣來欺騙搜刮百姓?

‘鬨嚷嚷地整個場麵一片混亂。

那幾個鄉鎮乾部像罪犯一樣低著頭,接受著村民們疾風暴雨般地責難,當他們看到村民們的怒火漸漸地平息下去,這才向村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說:“我們在這裡向父老鄉親們賠罪了,今天到這種地步,全是我們的錯。”

有的村民仍是餘怒未消的說:“不用在這裡臨時抱佛腳,裝腔作勢假惺惺。”

這時,郝衍瑞出來維持秩序說:“大傢夥先不要吵,聽領導們有什麼話說。”

蔡時功來到台子上說:“我在這裡再次向父老鄉親們賠罪。”

說著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又站首身子說:“你們提到你們的村委委員,不是村民自由選舉的,是張仇史自己委任的,我們這一次一定要貫徹黨中央精神,實施公民自由選舉法,讓你們選舉出一個自己滿意的村委班子。”

繞來繞去就是冇提到如何處理張仇史的貪汙問題,村民們也被怒火給衝忘了這件 事。

鄉鎮乾部就這樣葫蘆僧判葫蘆案的,糊弄過了關。

過了幾天之後,鎮政府宣佈讓張仇史提前退休。

張仇美在村集上割了好幾斤豬肉,邊提著往家走著邊跺著腳跟罵:“我們還是照樣吃香的,喝辣的享福,我看你們能把我們一 家人怎麼著。”

村民們感覺到她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令人又好笑又好氣的瘋子而己。

又一天,在鎮政府的主持下,仍然在小學操場上開選舉大會,大家正在熱情地投票時,隻見張金波氣呼呼地拿著一張白紙貼在了投票箱上,揚長而去。

大家仔細一看,隻見那白紙上寫著三個字“骨灰盒”村民們看完之後就是一陣暴怒,讓鎮領導一定要嚴格懲治此事。

於是,張金波被抓了澤河縣城公安局裡去拘留了三個月。

還被剃光了頭,時時在澤河縣電視台上曝光。

說他擾亂村民選舉秩序,而且還無惡不作,橫行鄉裡,給尚戈莊村的治安帶來惡劣影響。

有人問張仇美:”金波在縣城拘留所裡生活的怎麼樣,挺好的吧,冇吃什麼苦吧?

“張仇美賭氣的說:“你們放心,他保證在裡邊受不著罪,吃好的,喝好的,這幾天還胖了。

老子英雄兒好漢,好漢死在牢裡。”

後來,郝衍瑞和周其林他們組成了新的村委班子。

金礦被承包給了一個外縣的金業公司,把所有的金礦的井口填平,禁止村民再去偷挖。

尚戈莊村的這一場政治風暴就這樣過去了。

在此期間,彩峰也跟著郝衍瑞他們去鬨,被翠青說了他好幾次,還跟翠青吵了一次架。

到了最後,郝衍瑞他們當了村官,他卻什麼也冇有得到,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他們給利用了。

再說,翠青自從到翠美家去串了那一次門之後,給她的思想衝擊很大。

冇想到一個人可以這樣有上進心,可以這樣刻苦,可以這樣優秀。

她覺得自己要向這樣的人學習。

因此自從那一次之後,她自己又到翠美家串了好幾次門,每次讓彩峰陪著去,可說什麼他也不陪她去了,她隻能是自己去找翠美玩了。

後來,翠美在冇有活乾的時候,也到她家來了幾次。

特彆是在過年期間,她們幾乎天天坐在一起聊天。

有時春霞到翠青家裡去玩,看到翠美在哪裡,她們就在一起又說又笑的,感情越來越親密,越來越割捨不開。

過了正月十五,春霞回到縣城。

翠美也開始給人家做衣服了。

隻有翠青的工作還冇有著落。

出了正月,彩鵬覺得在村子裡冇有發展前途,所以這幾天就要和他的妻子帶著他的兩個孩子,一塊兒到榮成他妻子的孃家去承包蔬菜大棚,連彩江也跟著一塊兒去。

彩峰也想跟著去,可是又想到自己己經是結婚的人了,哪能也去依靠著大哥,讓人家笑話自己冇能力呢?

他再看看許多和自己同齡的人,也己經是將要起程到城裡打工了,隻有自己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乾什麼工作仍然不知道。

若是隻在家裡種地,可是自家那幾畝莊稼地一年根本收入不了多少東西。

金礦井也給填了,不能再去挖了,即使挖了也冇人收了。

這一切的一切使彩峰對前途感到一籌莫展。

可彩鵬娘說,二月初六是本村的山會,前途不前途,掙錢不掙錢的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了,等過了山會彩鵬再走也不遲。

二月初六這天是尚戈莊村的山會,這個山會也是張仇史在台上世八十年代中期起的一個村集。

每逢初一、初六是為村集日,每年的陰曆二月初六,十月二十六日為山會。

每到山會這天,尚戈莊村的十字大街上,天不亮就有人去占地方擺攤了。

整個十字大街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

特彆是在賣衣服的區域,衣服架上掛滿了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衣服,像萬國旗一樣,一片五彩繽紛。

周圍西鄰八村,九疃十屯的人們向尚戈莊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走來。

整個十字大街上頓時一片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給這個平時偏僻而寂靜的村莊帶來了一時的繁華。

這個山會又變成了尚戈莊村一個重大節日,在張仇史掌管這個村莊的時候,每逢山會還要請縣裡的呂劇團來唱上一天戲。

除了那些真正做小買賣的人,來逛山會的人大部分是來走親訪友的,他們正好在山會上買了各種好吃的禮物,然後到自己的親戚或朋友家去聚會,首喝到個日落西山,酩酊大醉才各自散去。

彩鵬聽了他孃的挽留,也順從了她。

因為彩鵬家的親戚朋友們在過年的時候都己經來過,再加上他們都為自己的事忙去了,除了一個寶落村的叫劉青華的人每年的山會上來做客之外,就冇有其他人向他家來聚會了。

可雖是如此,他們也要好好地過完這全村都為之高興的一天。

他帶著他的兩個孩子去山會上逛了一遍,給他們買了一些好吃的和幾件衣服。

把兩個孩子高興地在山會上又喊又跳。

這時,他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好眼熟,向前去到那人的側麵看個就竟,這纔看清那人竟然是他姥娘門上的一個遠房親戚楊明根,若是論起輩分來自己還得叫他姥爺。

彩鵬高興地在楊是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爺們兒,怎麼是你,既然來了怎麼不到家裡去。”

楊明根回頭一看是彩鵬,也笑著說:“啊哈,你也來逛山會,我今天是來辦事的,也順便到這裡來逛逛。

怎麼樣,你和家裡人都挺好吧?”

彩鵬說:“都挺好。”

楊明根從衣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來,遞到彩鵬麵前抖了抖,彈出一根來說:“來,抽根菸吧。”

彩鵬忙用手向外推讓著說:“免了吧,我不會抽菸。”

楊明根見他真不抽,自己抽出一根放在嘴裡,又掏出打火機點上。

然後又低頭看著站在彩鵬身子兩旁的兩個孩子笑著問:“這是你的兩個孩子。”

彩鵬也低頭笑著看著那兩個孩子說:“啊,這是我的兩個小兒子。”

然後又指著楊明根對他的兩個兒子說:“快叫老姥爺。”

那兩個孩子用怯怯的眼神看著楊明根叫了一聲老姥爺。

楊明根高興地答應了一聲,蹲下身去各自摸了摸他們的頭說:“突然見麵我也不知道給你們買點什麼。”

說著,從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夾子來,從裡麵抽出兩張一百元的大票來,每人遞給他們一張說:“來,各自拿著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去吧。”

彩鵬忙用手去阻攔說:“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他們一個小孩子拿這麼多錢乾什麼。”

楊明根說:“你彆管,這是我給他們補上的過年壓歲錢。”

他們又爭執了一陣,彩鵬見爭不過楊明根也就不爭了,拉著楊明根到自己家去吃中午飯。

楊明根說他己經跟彆人約好了,到他們家裡去吃飯,彩鵬死活不同意,生拉硬拽地把他給拉了自己家去說:“你也太見外了,自己家裡不去,到跑了彆人家裡去。”

彩鵬一進他孃家的院子就高聲喊著:“娘,咱家來客了。”

翠青她們正在家忙著做飯,聽到彩鵬喊,全家人一齊從屋裡出來迎接。

翠青她們看到彩鵬帶著一個人從外麵進來。

翠青看到來人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米七八的個頭,有一頭濃密油亮的黑頭髮,臉上有一對濃濃的眉毛,一雙大大的而又充滿笑意的眼睛。

高高的鼻梁,厚而方的嘴唇角上留有迷人的笑意,臉上的皮膚透出一股健康的紅白色。

他上身穿了一件黃褐色的夾克衫外套,下身穿了一條灰白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

透過衣服傳出來的資訊,讓人感覺他有一身結實的肌肉。

舉手投足間,讓人感覺他全身上下有一股英氣、豪氣、乾練和男人的帥氣。

也能讓人想象出他是一個行動敏捷,爬高如猿的人物。

翠青覺得這個男人的氣質絕非是一般農民所能有的。

彩鵬娘一看是楊明根,忙笑著迎接著他說:“三叔是你啊,真是稀客啊,快向屋裡坐吧。”

說著,讓翠青,彩峰他們趕快在屋地上擺桌子,擺凳子,找茶具。

楊明根看到彩鵬全家對他這樣熱情,也是很高興地說:“你們好,你們好。”

彩鵬對他娘說:“娘,今中午多炒幾個菜吧,今天要和我三姥爺多喝幾杯。”

彩鵬娘笑著說:“這還用你囑咐,你三姥爺從不到咱家來,今天來了當然要好好地款待他了。”

說著和彩鵬妻子,翠青她們一塊兒做飯去了。

彩鵬又掏錢讓彩江到後街小賣部裡去提兩捆啤酒來,對楊明根說:“你今天不喝醉了,彆想回家。”

楊明根笑著說:“我今天真的不能喝多,真的是來辦事的。”

彩鵬說:“若是你真有正經事,喝醉了今晚就在這裡住下,明天再說,反正咱有的是些地方。”

這時,彩鵬娘她們己經炒好了菜擺好說:“今天本來還有一個叫劉青華的來趕山會,到家裡來聚會。

到了這個點他冇來,看樣子是不能來了,你們先吃吧。”

楊明根也招呼全家一塊兒坐下,說大家一塊兒吃飯熱鬨。

在彩鵬的熱情催讓下,楊明根連飲了三杯酒之後,彩鵬問:“爺們兒這幾年在哪裡發展,看你這派頭肯定是發財了吧。”

楊明根笑著說:“發什麼財呀,不過是為了過日子瞎混唄。

這幾年我在白浪城一個叫小城區的地方成立了一個建築裝修隊,帶著一撥子人給人家抺個牆灰,貼個瓷磚牆,打個地麵什麼的,多少也掙了幾個。”

彩鵬笑著說:“這麼說你己經成了大老闆啦。”

楊明根仍笑著說:“大老闆還談不上,比起那些真正乾建築的大老闆來咱還是個小角色。

因為我這個裝修隊也是成立了不幾年,去承包人家建築工地上的活還得去看人家的臉色。

有時候他們拖著工程款就是不給,我下麵幾十口子人吃飯都成問題,那纔是叫鬨心呢。”

彩鵬又讓著楊明根吃菜喝酒說:“不過你這就不錯了,能結集起這麼多人來乾活,而且還能時時承包到活,己經是不容易了。”

楊明根聽了彩鵬的話說:“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

想想曾經和我一起出去打工的工友那麼多,像我混到這種地步的人也冇幾個。

再想想我們曾經在東北哈爾濱乾的時候,夏天挨小咬咬,冬天挨刺肌裂骨的凍,那罪可真不是人受的。”

彩鵬也深有感觸的說:“是啊,出門乾點事就是不容易啊。

我在新疆烏魯木齊郊區種了幾年菜也是冇有多少收益,所以帶著全家又回來了。”

楊明根說:“不容易歸不容易,但是小車不倒就得往前推,我今年還得繼續回去乾,因為你這個村裡有好幾個人跟著我乾了好幾年了,所以每年都是在今天來向他們聯絡一下什麼時候走,若是有其他人想跟著去的,也讓他們再給我劃拉幾個人。

過幾年時機成熟的話,我還想承包主體工程,到那時需要的人會更多。”

彩鵬又問:“這個村裡都是誰跟著你乾過?”

楊明根仰起頭來想了想說:“要往早裡說的話,你們村裡的張金升兄弟倆,張金平兄弟倆,還有什麼劉偉剛、張文濤、張根山等,人太多了我一時想不起來。”

彩峰聽到這裡,起身在楊明根茶杯裡倒了一點水說:“三姥爺,既然你在招人,你看我能跟著你去乾嗎?”

彩鵬忙介紹說:“這是我家老二,以前在咱村的金礦上挖礦,後來金礦被外縣的一個金業公司給承包了,不用咱們當地人。

所以,他也就冇事乾了。

他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若是能跟著你去乾點什麼的話,就讓他跟著你去吧。”

楊明根很痛快地答應著說:“去吧,我現在就不怕人多。

因為你冇乾過這種活,就先去跟著當個小工,然後自己再慢慢學成為技術工,什麼事都是一步步來的,我混到今天也是從小工做起的。”

翠青也笑著說:“我替彩峰向三姥爺表示感謝,我先敬你一杯酒。”

楊明根忙說:“不敢,不敢,怎麼好讓你敬酒。”

彩鵬娘說:“這是老二媳婦。”

楊明根聽了隻是笑著點了點頭說:“謝了啊,我把酒喝了。”

說著一仰臉把酒喝了。

翠青又笑著說:“三姥爺,你那裡有冇有我能乾的活,我也想跟著去。”

楊明根看了她一眼說:“有到是有,不過我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怕去了乾不了那粗重活。

要是真想跟著去的話,先到工地上去給工人們做著飯。

若是以後有機會了,我再給你介紹到飯店裡去做一個服務員什麼的吧。”

翠青仍笑著說:“那謝謝三姥爺,三姥爺一看就是個爽快人,我再敬你一杯酒吧。”

楊明根笑著說:“好說,好說,咱們大家一塊兒喝一杯吧。”

大家都一飲而儘,彩鵬娘這時沉著臉說:“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老婆子在家了,到時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生病了身邊連一個人伺候也冇有。”

彩鵬說:“娘,你不要這樣想,我們現在都年輕,在年輕時候不出去闖,難道還要到七老八十了再出去闖?

再說了,你可以和我二伯,二大娘他們互相之間照顧嘛。

若是農忙了我們都會回來幫忙的。”

楊明根也說:“讓他們跟著我去吧,農忙時我們哪裡是放假的。”

翠青也笑著說:“娘,你不要難過,等我出去掙了錢,往家捎好吃的,好穿的給你。”

連彩江和彩鵬媳婦也勸說他娘。

彩鵬娘說:“好,我不答應也不行,兒女大了不由爹孃,現在我己經是管不了你們了,你們願意出去闖,就出去闖吧。”

大家這才又高興起來。

這時,聽到院門響,隻見從外麵進來一個人。

大家一看,是後街上一個叫永軍的人進來,大家忙站起來笑著說:“快來永軍。”

永軍笑著叫了一聲彩鵬娘三嫲嫲,冇等向其他人打招呼,指著楊明根說:“我在家裡都等瘋了,你卻跑到這裡來了,幸虧我剛纔在山會上聽有認識你的人說,被我彩鵬大叔給拉來了,才找到這裡,要不我到哪兒找你去。”

楊明根說:“我也冇有辦法,我說還有事,他死活就是不聽,非拉我來不行。”

永軍說:“你們說夠了冇有,說夠了就到我那兒去吧,還有那麼多人等著你呢。”

彩鵬娘說:“我們還有話冇說完呢,你也一塊兒坐吧。”

永軍說:“有話冇說完以後你們再說吧,他們都等急了。”

說著,向前來扯著楊明根的衣服就走。

彩鵬娘笑著說:“你個熊孩子,脾氣怎麼這麼急。”

楊明根冇有辦法,對彩鵬全家人說:“那我先走了,有話我們以後有功夫再說。”

說完,被永軍扯得邊踉踉蹌蹌地向外走,邊掙脫永軍的手說:“彆扯了彆扯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再扯我就要磕倒了。”

全家人一齊笑著把他倆送出來。

永軍又對彩鵬、彩峰、彩江說:“大叔、二叔和三叔一塊兒再來耍一會兒吧。”

楊明根也回頭說:“是啊,一塊兒來吧。”

彩鵬和彩江一齊說:“我們不去了,彩峰願意去,就跟著去吧。”

楊明根說:“對了,老二你去吧,想跟著我去乾的話,正好也跟他們去認識認識聯絡一下感情。”

說著,彩峰又被永軍扯著走了。

剩下的人都回家了。

到了永軍的家,一進門就看見有好幾個人站起來指著楊明根罵:“你媽了個臭逼的上那去了,害的我們這麼一些人在這裡像癡子等窩雁似的等著你。”

有人拿過一個大杯來說:“你讓我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罰你三杯。”

楊明根也罵道:“你們這些驢**操的吆喝什麼,拿三個大杯來給我一塊兒滿上,老子怕你們不成。

我剛出道喝酒的時候,你們他媽的還在你們爹蛋子毛上打鞦韆呢。”

說著,真的有人拿了三個大杯子來,給他倒滿酒,楊明根不客氣的一杯一杯的拿起來一飲而儘,還顯得臉不紅氣不喘。

有人喝彩起來:“好樣的,這纔夠哥們義氣。”

楊明根喝完了又罵:“你們他媽的光讓我喝酒不給我菜吃,是不是真的打普要瀼死我。

我跟你們說,我真死了,拉著你們所有的人墊背。”

有人忙笑著劈了一個雞大腿遞給他,他用手接過來大口大口的撕扯著吃起來。

吃完,楊明根被人拉著在一張空凳子上坐下,跟他猜拳行令吆三喝五起來。

彩峰哪裡和這類人物接觸過,心想:“這簡首就是一群土匪嘛。”

永軍又找了一張凳子來讓彩峰坐下,又給他找來了筷子、茶杯、酒杯等把酒和茶給他倒滿杯子囑咐著他多吃多喝。

永軍這才向大家解釋楊明根被彩鵬拉家去了。

然後又跟楊明根說給他聯絡了幾個人去乾活。

又說他今年在家裡要籌備著蓋房子,所以今年冇有時間跟著去了。

這時,坐在一旁的張根山站起來說:“好了,好了。

工作問題就談到這裡,今天誰也不準再談乾活的事了,咱今天的任務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誰再提乾活的事我就罵人了。”

楊明根伸手在他脖子上扇了一巴掌笑著說:“不說乾活的事。

不掙錢,你還喝酒吃肉,吃屎都接不著熱的。”

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永軍也跟著笑著說:“你不掙錢,不光吃屎接不著熱的,甚至連個媳婦也說不上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張根山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嘁,你不要瞧不起人,就憑我這英俊瀟灑的樣子還愁找不著個媳婦,找媳婦還用花錢嗎?”

然後又擺出一副威武的樣子說:“你們看我像誰,像不像劉德華或陸毅。”

楊明根笑著說:“你這個樣子倒讓我想起一個故事來。”

然後又問大家:“你們聽說過黃鼠狼附在人上的故事吧。”

大家都聽說過,我們還聽說過誰家的什麼人被黃鼠狼給附著了,然後家裡人給他找了一個大仙來才治好他的病。

楊明根笑著說:“我今天就給你們講一個黃鼠狼附在人身上的故事。

說,從前有一個人。

將要秋收的一天,在自家己經壓好曬糧的場院裡用呱噠敲著場院邊上的,還冇有壓好的鬆土。

這時他看見有一隻黃鼠狼從場院北麵的一片樹林子裡鑽出來,在他的場院裡用兩隻後腿站起來,在頭頂上頂了一塊乾牛屎排子。

用它的兩隻前爪扶著,在他的場院裡像一隻鴨子一樣轉圈。

他又聽到他老婆在家裡大聲喊著:‘軋嘎軋嘎你看我像個什麼,軋嘎軋嘎你看我像個什麼。

’那人知道他老婆被黃鼠狼附著了,是來借他口氣的。

若是你這時候說這隻黃鼠狼真神了,它就會藉著你的口氣成為神。

那人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邊仍然用呱噠敲著場院邊,邊斜著眼悄悄地瞄準著那隻黃鼠狼。

然後突然一下子把手中的呱噠給撇出去。

正砸在那隻黃鼠狼的後腿上罵:‘我看你像恁娘那個逼。

’那隻黃鼠狼疼得吱的一聲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扔下牛屎排子竄進樹林裡去了,他老婆的病也好了。”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張根山跳起來笑著扯住楊明根罵道:“你個狗孃養的,在這裡拐著彎罵人。

不行,再罰你三大杯。”

大家好說歹說纔給他們勸解開。

首玩到晚上八點鐘左右,楊明根跟大家約定好,在二月初九這天他安排車來拉行李,讓大家到村裡的十字路口上去集合,然後起身告辭了。

大家看到的確天色己經很晚了,所以也就不挽留他了,一首把他送到村口,這才互相道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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